陈万生忍着疼,“赵同志,要不你还是改回原来的称呼吧。”
“也行,”赵礼辉也不想恶心自己,他没搭理对面安常康和黄追岳怪异的眼神,继续和陈万生说话。
“你们一食堂的白菜炖得烂一些,还是我们这边的食堂?”
“都差不多,”陈万生夹起盘子里的白菜吃着,“一个味。”
吃过饭后,赵礼辉和陈万生在食堂外面的石梯上站着说话。
“赵同志,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弟弟有那样的误解,”陈万生温和道,“但我希望你别带着偏见去看待他。”
“他搬走了吧,”赵礼辉却回了这么一句话,“还是你帮忙搬的。”
见陈万生看过来,赵礼辉挑了挑眉。
“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,作为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你,应该比我更清楚,我只是不想你在这方面被人糊弄,你那么聪明,有才华,看待事情应该更全面才对。”
“这就是你昨天说那番话的原因吗?你真的,”陈万生眯起眼,“因为我的才华和聪明,所以很欣赏我?”
“当然,”赵礼辉一脸真诚,“我就是这么想的。”
说完就走了。
陈万生往嘴里塞了根烟,他只是叼着,没有拿出火柴。
他想起自己刚进城的时候,敏感,拘谨,自卑。
那时候他像雏鸟一样跟在表叔身边,后来因为表叔,他进了纺织厂,有了不错的工作。
他渐渐适应了在城里的生活,做事认真,怎么迎合领导,又该如何和同事相处。
在表叔出事后,他选择保全自己,远离了表叔,相当于一种背叛。
而现在的万辰,就像当初刚进城的自己。
陈万生划了根火柴点燃烟,他不是不知道弟弟的算计,但那是他弟弟啊。
但当弟弟的算计越来越深的时候,骨子里同样自私的陈万生,只会比陈万辰更冷漠无情。
赵礼辉双手环臂靠着墙,看着陈万生抽完烟离开。
原文里陈万生给陈万辰在钢铁厂铺了条路,兄弟二人一个在钢铁厂,一个在机械厂。
他们混得风生水起,工资不少,补贴票也够用,当然没有起龌龊,反而很团结。
后来三弟、四弟等几个弟弟妹妹相继进城,原主被陈万生夫妇算计,吸得一滴血不剩,还赔上了整个家。
赵礼辉想到这冷哼一声,他可不是原主那个傻子。
陈万辰上班的地方是纸厂的外包作坊,做的都是纸厂那边安排的一些杂活。
负责人在看完那封建议信后,觉得里面好几条建议都深得自己的心。
于是在腊月二十五这天中午,陈万生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时,厂里的电喇叭响了。
“请会计部的陈万生同志到厂东大门来一趟,有一位叫陈万辰的同志找你,请会计部……”
陈万生来到东大门,就看到身上背着被褥,手里提着一麻袋的陈万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