闸饭桌上的三人一愣,还是越枭最先反应过来,他爽朗道:沈老板,你许愿真灵了,看来不用再做棉衣了。
沈桑宁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,扬州安宁了,阿衍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。
她愉悦地多吃了几口饭,想着回去书信给阿衍,问问他近况。
殊不知,某人正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。
宵禁未至,城中各处亮着灯,是一片繁华景象,街道两侧还有壮汉在扫雪,将雪扫到一旁,既不影响路人也不影响摆摊。
虞绵绵拽着虞绍正逛街,绕了一路也没瞧见什么非买不可的稀罕玩意,于是抱怨道——
还不如跟表嫂她们去吃饭呢,太无聊了。
虞绍看她一眼,戳破,表嫂也没请你啊。
虞绵绵瞪他一眼,我若想去,表嫂也让我去啊。
姐,本来我住在微生家就不是很好了,你还不请自来,如果还上赶着去赴越老板的宴,那真是显得不讲礼数。虞绍一本正经道。
虞绵绵看他是皮痒,我来的时候,你看见我的时候,可不是这样说的啊!你真是今非昔比了你!
虞绍尴尬地咳一声,脸上露出殷勤之色,不是不是,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不是怕到时候爹被放出来以后,怪你嘛!
这话说的,不像是平阳侯被封在扬州城,倒像是蹲了大牢。
虞绵绵冷哼一声,忽然低头,小声询问,你跟我说说,爹到底为什么把你留在金陵,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……
她的声音越来越轻,虞绍可不敢乱讲,他忽然大喊一声:呀,表兄!
虞绵绵下意识扭头,只见人流涌动,哪有表兄啊。
骗子。
虞绵绵皱眉,抬手就一拍虞绍的后脑勺,心里更觉得虞绍心中有鬼,尤其是这两个月呆在微生家,远在京城的娘知道她私自跑来金陵后,竟然!没有派人来接她!
虞绍自己摸摸头,不敢对上虞绵绵探究的视线,眼神飘忽之际,好像看见眼熟的人朝着自己走来,还真是像表兄嘞。
他擦擦眼睛,将耳边姐姐的抱怨忽略个彻底,眼看表兄渐近,他才确定。
见表兄停在一处小摊上买吃的,虞绍随即扬声大喊,表兄!
还招招手。
不远处,穿着朴素充棉长衫的裴如衍转头,看见熟人,也没有急着走过去,而是在等摊位老板将吃食递出来。
那头,虞绍心里有多激动,虞绵绵就有多恼火。
虞绵绵可不再上当了,打死也不扭头看了,你是不是想骗我,然后故意跑走,虞绍,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,你要是把我丢在这里,我很危险的!我身上都是表嫂铺子里最时兴的款式!
虞绵绵脖子是一片毛茸茸,身上淡紫色的袄子长到脚踝,走路都有些走不开,但暖和。
哎呀,真是表兄,你回头。
虞绍,你真是没良心。
虞绵绵没好气道。
就在此时,身后响起数月不曾听见的低沉男声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