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事，最近顾寒夜甚至不敢仔细去想。
顾寒夜只是麻木地处理公事，麻木地与玖瑶欢好，麻木地做出决定，尽量不让自己沉溺在负罪感里不自拔。
可还是会有这样的瞬间，使他无防备地想起所有事情，以及这不想面对，却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。
玖瑶转过身，双手捧住他的脸，用她那美丽如深海的眼眸凝望着他，“与其责怪自己，不如找出凶手，替他报仇。”
她一字一句，铿锵有力地击打在他心上。
顾寒夜将玖瑶抱在怀里。
“凶手我会去查的，他的家人我也会照顾的，可我还是毁了一个家庭，瑶瑶。。。。。。我让一个孩子没了爸爸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是何等罪过。
一个人的人生就因为他曾经的一个决定，再也不会完整了。
什么样的安慰，可以抚慰此刻的他，让他不再负罪？
如果有，顾寒夜愿意不计代价地去找回来。
“顾寒夜，麻烦你振作一点，毁了知舟家庭的人不是你，是凶手。”玖瑶说道。
是啊，是这样的。
但是明白了道理，也还是无法获得平静。
他看着玖瑶，发现玖瑶眼圈都红了。
世上这么为他焦心的人，已不多，顾寒夜用力将怀里的她抱紧，深吸了口气，尽力轻松地说道：“好了，我知道了，别担心，我就是想起来了，心里难受。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玖瑶在他怀里沉默了一阵，忽然问道：“顾寒夜，你这一年里有得罪什么人吗？”
“太多了。”他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尤其是他在欧洲新成立的公司，不知道动了多少人的蛋糕。
事实上，从他的研发开始立项，团队里的专家就有人收到过炸弹威胁。
玖瑶沉默着，显得十分苦闷。
顾寒夜对她说：“别想了，什么人都有可能，不管情场还是生意场，我的敌人一向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