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老夫人拉着自家外孙女儿的手,褶子都笑出来了,“好孩子,清月,原是我们误解了你,我竟不知你有这份心性,更不知原来此事还有这样一段内情。”
她说着,神情便歉疚起来。
胳膊肘撞了撞一旁沉默着的丈夫,眼神示意他,人都来了,还不道歉?
姜清月看在眼里,眉宇间不由得笼上一层暖意。
其实外祖父母当日大动肝火本就是情有可原,她身为晚辈,自然不会真的有何芥蒂。
毕竟,在他们看来,姜淮初是险些覆灭萧氏满门的罪魁祸首,气恼成那般模样也是情理之中。
眼下,误会解开了,便好了。
显然,萧老将军也是这么想的,他轻咳一声,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举起酒杯,“淮初,清月,我敬你们一杯。”
两个小辈受宠若惊的起身,把杯沿放低,神色亦是恳切,“外祖父,该是我们敬你。”
一盏酒下肚,骨肉至亲,冰释前嫌。
入夜。
因盛情难却,姜淮初与姜清月便在萧府住下,过两日再回府。
烛火幽微,萧老将军坐在榻上,神色颇为感慨,“没想到啊,老夫一世英名,竟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,淮初对清月竟是如此真心。。。。。”
祖孙两人喝了一顿酒,这忘年交便算是结下了,上次登门还被轰出去的姜淮初,此刻已成了萧老将军口中亲亲热热的“淮初”。
萧老夫人亦是嗔怪的笑看了自己老伴一眼,“可不是吗,此事若非清月夫妇联手整了这一出,只怕我们两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,是这辈子都不知道萧氏之困的根源了。”
闻言,萧老将军倒是沉默了下来。
屋外的风雪渐渐小了,隐隐有放晴之意,淡淡穿堂微风入室,他紧了紧衣领,眼中是追忆往事时淡淡的迷惘,“想当年,雁卿生下公主的消息传到萧府的时候,老夫心里甚是失落,咱们的女儿身为国母,若膝下没有嫡子,日后该如何在群狼环伺的皇宫里站稳脚跟。”
“这些年,老夫是一刻不敢松懈,只想着多拼些战功,雁卿的日子便也会更好过些,只是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钻了空子,险些害了我萧氏满门。。。。。”
“更没想到,这个节骨眼,竟是清月凭着一己之力救下了萧氏满门。。。。。”
萧老将军说着,不由得思绪便飘回三年前,那时陛下天威震怒,几乎要下旨赐死萧氏满门,千钧一发之际,是彼时身在长州的清月派了谢千棠进宫,在陛下面前晓之以情,又动用所有暗卫死士,寻找萧三下落。
这才。。。。这才从死神手中抢回萧氏一条命。
如今更是找了一个好夫君,竟说服得他背叛自己母亲与弟弟,和清月一同联手,揭发姜获琛的阴谋。
这一桩桩一件件,无不让萧老将军为之啧舌。
当年,是他眼拙。
雁卿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女儿,便能顶旁人家十个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