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宗玮看见阮灵萱,冷嗤一声。
反倒是谢观令脚一抬,直接朝着阮灵萱走过来。
“阮六姑娘,好久不见。”
阮灵萱莫名其妙。
谢观令对她弯唇一笑,又神秘兮兮地走了。
萧燕书忍不住道:“谢观令跟人说了好几次你长得好看,我猜他不安好心!你可要提防着些……”
“……”
这么说起来,他当初既然那么看不上她,却还是首肯了婚事,全因她长得还行?
肤浅!
阮灵萱气愤得轻锤了一下几案,余光却不小心瞥见隔着几张桌的萧闻璟。
他捧着书,目光直视前方,那张轮廓还不分明的脸像个玉雪堆塑的仙童般,引人注视。
“殿下?”谨言把书放置好后,忍不住提醒他回神,“谢公子是有什么不妥么?”
从他走向阮六小姐起,殿下就一直盯着人家看,这般专注,都让人以为这位谢公子脸上是不是印了字。
萧闻璟立刻垂下眼睛,看着手里的书:“无”
在宫里上学和在临安县没有多大区别,只是大儒并不会照顾她们这几个年纪小的,所教所谈都是为了更年长的皇子们,至于她们这些能听的则听,不能听的大多会选择一边描红练字。
这堂课宋讲官说到了治国,这是太学学子接触不到的课,专为皇子们所设。
说到建武帝南征北战,消耗巨大,立国之初,国库空虚,捉襟见肘,历经数载修生养息才换来了如今的家底。
然北虏贼心不死,不断进犯边境,烧杀抢掠无恶不作,大周几次出征都未能彻底歼灭他们的主力。
主战派与主和派在朝廷分作两派,常常吵得不可开交。
萧宗玮第一个站起来,神情冷漠道:“战争所耗巨大,赋税和徭役加重百姓负担,所以学生以为,应当主和。”
阮灵萱有点意外,这个大皇子成日一天什么坏事都是他干的臭脸,居然还会有为百姓着想的一天。
宋讲官道:“那要如何才能和?”
萧宗玮胸有成竹:“送以金银钱帛,嫁以和亲公主,就像是祖父建武皇帝所为。”
在场唯二的两名公主齐齐抬起头,萧燕书眼圈都红了。
“大皇兄怎么能这样……安宁长公主被送到北虏的时候才十五岁,听说现在已经辗转了三位可汗了。”
那位生未谋面姑姑的悲惨遭遇让七公主感同身受,倍感同情。
宋讲官又询问了其他两位皇子,三皇子和四皇子平日里都对大皇子唯命是听,自然也是全力主和,与近几年来对北虏态度日渐和缓的顺天帝所下达的国策是一致的。
这样的回答妥当,且并无大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