蔓延肆虐的花果香气越发馥郁,欲拒还迎充斥在帐里帐外,与起伏的灯影相纠缠,幽暗旖旎。
贺兰香看着谢折眼中炙热火焰,人也仿佛被火包裹,一身雪肌渐增绯红之色,勾着他发丝的手绕到他的颈前,按住了起伏的喉结,感受到他的急切,笑着,轻飘飘斥出二字:“休想。”
谢折强压体内火热,将覆在喉上的柔荑扯开,如方才一般翻身背对她,沉声道:“那就睡觉。”
贺兰香喟叹一声,声音似怨似嗔,娇滴滴地道:“真是无情呢。”
谢折当没听见。
此时此刻贺兰香的一举一动,包括呼吸声在内,对他都犹如催-情猛药一般,他必须清空思绪静下心睡觉,否则人都要憋疯了。
可身后妖精又岂会这般轻易便放过他。
贺兰香心思一动,将身子缩入被中,摸索到了谢折身前……谢折额上青筋猛然高涨,呼吸粗沉滚烫,显然已隐忍到了极致,咬牙斥道:“贺兰香,你有完没完。”
不愿意用嘴,倒挺舍得活动她那双娇贵的手。
贺兰香探出脑袋,媚色如丝的眼眸中了无困意,瞧着谢折备受煎熬的样子,略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:“说,答不答应我去王家。”
谢折:“你做梦。”
贺兰香笑着,手上发力。
谢折一声闷哼,绝不松口。
他不松口,贺兰香也不松手,二人便就这样互相磋磨着。
待等时间一久,贺兰香手腕发酸,不由得便败下阵来,柔软的身子贴在谢折身上磨蹭,无赖撒着娇道:“好谢折,好将军,让我去吧,我又没有别的心思,只是想过去看看王夫人而已,王延臣总不会在自己家里加害于我,他们都知道我是你这边的人,纵然想使阴招,也要掂量自己够不够得罪你,有你在,又有什么好忌讳的呢,你说是不是?”
终于,谢折启唇,声线沙哑低涩,说:“可以。”
贺兰香喜出望外,以为终于还是自己赢了,仰面亲了下谢折,喜不自胜道:“多谢将军。”
她收回手,当打完了一场胜仗,想要回到原地歇息睡觉。
这时谢折却又将她拖回怀中,大掌扣在她后腰,目光下移,探向她颈下。
翌日早,贺兰香醒来,发现颈下肿疼一片,虽有上药痕迹,鲜艳红痕犹在,醒目刺眼。
她已记不太清昨夜到底几更天睡的,只记得事后谢折将自己扯到怀中揉吻,说:“你要去哪,都使得。”
真是吃饱喝足好说话,可怜她只是想出门看望个人而已,付出好大的代价。
贺兰香回忆完昨夜种种,下榻梳洗更衣,特地选了遮领的衣物,吩咐人往王家投了拜帖,其余时光便喂鱼等待回音。
半日过去,小厮回来,带回了已被批上准话的拜帖。
贺兰香未再挑选登门时日,旋即吩咐备马套车,她今日便要过去看望郑文君。
等到王家,她经婆子引路入府,慢走半晌,进了主母所住的府中北屋,迈入房门走入内内间,隔着一扇刺绣山水座屏,她认出那道清瘦身影,便对着福身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