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,送走了兄长,王元琢回到房中,重新享受寂静。
他想到将要面临的东西,不由愁上心头,万千烦恼无从纾解,只好提起未喝完的酒畅饮,一口接一口下肚,他伏案提笔,仔细回忆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孔,却如何都落不下笔墨。
他心知,无论怎么画,都难绘那一眼惊鸿。
啪一声,画笔落地。
王元琢亦颓然瘫坐在地,手捧那画,红着眼眸,半痴半癫地对画中人道:“兴许,我王元琢是做不成野鹤了,但还好,你还是我的洛神,宓妃,罗敷。”
“我的罗敷,你此刻在做什么?是睡觉,还是赏月,看花?”
“你是否,也如我一般难过呢。”
“嗯……嗯哼……混账,别咬……”
军帐中,交椅咯吱,烛火勾出帐上斑驳倒影。
贺兰香绯红着一双眼,玉颈随吐息拉长,颈侧美人筋纤细清晰,嵌在如脂似玉的肌肤下,随吞咽起伏。
谢折张口咬住那根细筋,犬齿抵磨,舌尖描摹。
“今夜别回去了。”他哑声道,气息如火。
贺兰香闷哼着,一口回绝,“想都别想。”
回去了她起码还能睡个好觉,若留下,他能让她闲着?
谢折见她不落陷阱,干脆不再说话,只顧埋頭大幹。
贺兰香顾忌着人,不敢出声,两排贝齿快将食指骨节咬断,生怕被人发现。
殊不知,从半个多时辰前开始,便有一双眼睛,穿过帐帘縫隙,目睹了全程。
第章劫持
折腾半宿,贺兰香自上了马车便睡死过去,眼皮未抬一下,连自己是谁都要想不起来了。
中途,车毂声停顿须臾,车外似有声音响起,细辛推搡了她一下,说了些什么,被她哼哼着躲过去了,抱怨了两声,再未得到打扰。
很快,马车重新上路。
烛台上,烛火随颠簸起跳,忽上忽下,明暗交叠,荡起腾腾诡谲之气。
贺兰香睡得香甜,未曾留意到,外面驾马驱车的随从声音,赫然已变。
时间飞逝而过,灯下熟睡的美人总算悠悠醒来,先伸了个舒服的懒腰,又柔荑掩唇,打了个妖娆娆的哈欠,最后才慢条斯理地睁开潋滟美目。
只见车中空荡,除她之外,再无第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