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折垂眸,定定看着那只细腻柔软的莹白小手,眸中颜色一沉,道:“这条路不安全,我带你换条路走。”
贺兰香花容失色,连忙应下,“都听你的。”
如今只要是在关乎生死的事上,她对谢折的信赖就是绝对的。
“怪了,你们谁见将军了吗?怎么人忽然便找不着了。”
“兴许是护送国公夫人出宫了吧,别多想了,找刺客要紧。”
“也是。”
与人声距离咫尺,一门之隔的废弃殿宇中,热浪翻滚,撞碎残香。
这殿太空太大,也不晓得多少年没再住过人,稍微有点动静,便能被放成百倍大,清亮震耳,绕梁不绝。贺兰香的后背被粗粝墙面磨得生疼,可要想不掉下去,只能攀结实谢折的臂膀,气得她照那壮硕的肩上便狠咬一口,边喘边骂,什么词都往外丢。
谢折一只手托结实她的腰,一手握住她后颈,逼她与自己对视。
借着幽暗月色,他从她湿润的眼眸下移,盯上那张不安分的红唇,强忍住咬上去的冲动,喷着滚热鼻息问:“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吗,这下回去能睡着了吗?”
第章废弃宫殿
贺兰香连眼睛也变得酸涩,眸中迷离闪烁,活像雨后西子湖面漂浮着的潋滟清雾。
她还想再骂谢折,可她遍体酥软,舌头早已跟着无力,再骂不出一个字,只能微张着红唇不停换气,用毫无攻击性的眼神狠狠剜着谢折。
倒像无声勾引。
谢折看着她的眼睛,黑眸暗到极致,手臂上的青筋过分突起,随呼吸上下起伏,跳跃不休。
空旷的殿中,寂静安谧,唯有他二人在这,唯能听到他二人的声音。他们的心跳声在此刻被无限放大,无比激烈,蛮横,连漂浮在空中的浮尘似都沾了野性,翩翩起舞,来回碰撞,生热生香,变成旖旎糜艳的气味。宛若盛夏月光下,玫瑰疯长,枝叶被毒蛇缠绕舐吻,花朵一边腐烂,一边吐香。
“这里面搜过没有?”门外猛地响起禁军的声音。
贺兰香身躯一颤,细汗顺着下颏流入锁骨,紧张道:“有人要进来了。”
谢折闷哼一声,额上青筋大跳一下,盯着她锁骨上的晶莹,吞了下喉咙道:“别怕。”
他揉着她的腰安抚,想让她放松下来。
可贺兰香根本放松不了,她听着殿外的动静,头皮都要炸开,精神紧绷到了极致,身体也是。
谢折重吐一口灼气,拿视线大致一扫,目光准确定格在一根承梁巨柱上,托起掌中纤腰,大步走了过去,生怕再慢一点,命都要交代在她手里。
殿宇年久失修,天顶潮湿生苔,活似水帘洞府,二人越往里走,渗透下来的露珠便越多,淋了二人满身满头,在地上蜿蜒出一片清亮水渍。
砰一声,殿门被踹开。
贺兰香的后背被抵在冰冷的柱子上,肌肤能清楚感受到柱子上面的图案轮廓,本就怕到不行,乍一听到声音,浑身汗毛纷纷竖起,头脑在两重刺激折磨下,险些窒息昏迷,腰却被越抬越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