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折接过,视线未曾落在茶上,看着她的脸,饮下一口。
“今日李家那位噙露姑娘来找了我。”贺兰香嗓音慵倦,一如寻常,“为了她姐姐李萼。”
谢折端茶的手一顿,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,黑瞳中飞闪而过一丝失落,冷淡的声音随即传出:“你少管那些事。”
贺兰香用厚帕包裹锅柄,素白的两只手合并抓紧粗长锅柄,动作轻慢,又为自己斟上一盅茶汤。
“我没说要管,我只是有点好奇,能让父子两代为之迷恋,让新帝不顾天下耻笑连日宠幸,那个李太妃——”
汤水注入瓷盅的清冽声里,她抬眸看他,眼波潋滟,“很美么?”
一声残雨拍檐,房中气息骤然灼热。
谢折扔下茶盅,起身过去将贺兰香手里锅柄夺走,一把捞起她,大步走向床榻。
贺兰香摸着谢折下颏上粗硬的伤疤,波澜不惊的样子,只道: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谢折将她放倒在榻,一把抽出她腰间丝绦,眼底翻出急切的红,咬字凶沉,“不耽误。”
青莲色的寝衣如水绽开,顺着雪白的肩颈滑落,堆积在腰间,虚掩腰线。
贺兰香伸手抵住那堵压来胸膛,笑意不达眼底,温温柔柔道:“好将军,别让我等。”
谢折抓住那只酥嫩的手,在掌中细揉慢捏,晦暗双目紧盯着她,看着她的脸道:“是很美。”
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,她这么美。
贺兰香眼中媚色如丝,一点点缠绕出去,顺着问:“陛下便非她不可么?”
谢折未回答,将她拖拽过去。
贺兰香抬腿,脚掌抵在谢折的腰腹上,眼眸抬起,细盯谢折。
谢折被她盯停了动作,低眼瞥向腰腹上那只小巧柔弱的脚。
她脚上的肌肤尤为细嫩,雪白中透着粉腻,玲珑脚趾顺直优美,一看便知从未穿过不合脚的鞋子,圆润小巧的指甲上涂满了鲜红的凤仙花汁,肤色便被衬得更加莹润,成了触则生温的羊脂白玉。
谢折腰腹滚烫,埋在筋骨下的脉搏一跳一跳,如同他粗沉的呼吸。
“我劝过,陛下不听。”他道。
贺兰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看着谢折的眼神都变了模样,因为她完全没想过谢折会主动为李萼说话,凭他的地位,这点闲事他完全可以不放在眼里,李噙露都知道找谢折没用,所以才把主意打在了她头上。
时至今日,贺兰香恍然发现,她除了知道谢折脾气残暴,童年凄惨以外,他性格里的其他东西,她都一无所知。
思忖间,她的脚被只大掌抓住架在腰侧,人也被拖拽过去,腰腹被摁了个结实,周身动弹不得。
熟悉的危险气息蔓延开来,贺兰香头发颤栗,喉中发出一声轻软的闷哼,沾着哭腔说:“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