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从昨晚到现在,唐立的说法、做法就不荒谬吗?
荒谬和荒谬结合在一起,又有这种仿佛超自然的联系,感觉就格外的特殊且神异,恍如天选。
不,里面应该是有什么门道……
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,陶琚感觉他就像是那些已经上套了的、马上就要被骗得倾家荡产的蠢货。
理智这样哀嚎,却依然控制不住那飘飞的心思,也控制不住他自己的手。
陶琚就那样伸出双手,仿佛是捧起久埋地下、价值连城的脆弱文物,一点点捧起这块随时可能整个垮掉的薄薄树皮……
偏在这时候,尖锐铃音响起,是他的电话。
陶琚被惊得手上一颤,差点儿就把那薄薄的树皮给捏爆掉。饶是如此,仍然是留下了浅浅的指痕,还有一点儿汁液粘在手上,惊得他心脏差点儿撞破喉咙。
他身子僵在原地,好不容易缓过来,完成了从双手合捧,到单手撑托的姿势转变,确定暂时不会出问题,才来得及翻过手腕,去看来电显示。
又是一个陌生号码,陶琚有心拒接,可又想到帕瓦,终还是皱眉接通,当然也绝不会忘记,小心仔细地保持另一只手掌的平衡,不至于破坏树皮脆弱的结构。
也是接通之后,他才想到:这号码看上去是座机,而且号段很熟……
正想着,那边传过来一个没什么感情、公事公办的声音:
“陶琚少校?”
“你哪位?”
“内务局重案处,我姓刘,警号XXXX019,现在有人报案,你涉及一起恶性枪击事件,希望你能够立刻到内务局说明情况。”
陶琚心头一惊,但又很快平复,只是皱眉回应:“谁报案?”
不等那边回复,他就冷笑:“我母亲吗?我们是受害人,都还没理清头绪呢,又是哪个热心群众抢先一步?昨天晚上橘宫炸翻了天,内务局在哪儿?哦,你们没有相应的管辖权……那又凭什么让我去说明情况?”
对面则平静回复:“陶琚少校,按照规定,我不能透露报案人和相关细节,而且你以为的,未必就是我们侦察的。你的这些说法,或许可以影响或改变我们的侦办方向,但还是请到内务局这边,做符合流程的交流,会更有效果。”
这人警号很靠前,又姓刘,在重案处,好像听说过……
态度倒是很温和,不过平日里陶琚也和内务局打过很多交道,知道那边怕是一般二般不会有这样的耐心。
事有反常必为妖。
也是这个时候,陶琚耳畔隐约听到了一些声息,当即抬头,就看见山区上空,有直升机低空飞行,是从隔壁山头那边过来,并向他所在的位置快速接近。
陶琚能看到那边的军方涂装,基本能确认是中大型武装直升机,是真正要命的家伙。这一下子就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,而此时电话那边仍然传来了刘警官平缓的声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