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,陶少校不免又有些失望,怎么刚刚不多分出几架来,把这家伙炸个稀巴烂,一了百了?
如此想着,陶少校便有些走神。
冷不防唐立上前两步,揪着他的肩膀,将他半提起来:“发什么呆,走了走了!”
“啊?”
“之前不是都说了么,找你那个四哥去,要个说法,升级一下事态。现在倒好,先被‘瓢虫平台’轰了一轮,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。”
“啊这,这种时候……”
陶少校其实觉得不无道理,可是他本来就不多的胆气,在刚刚那一轮自爆无人机洗地之后,差不多已经丧尽了……好吧,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唐立他们去找伍嗣恭,他疯了才去找死!
胆气什么的,根本不存在的,只有多年累积下来的怨恚和无力。
其实,刚刚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小窃喜:今晚上这件事,左太竟然真的响应了,是不是她也厌烦了终日打牌的无聊日子,想找一个“前朝”的代表和典型事态,彰显一番影响力?
如果他能成为这种标志性人物……
陶少校觉得自己已经沉寂多年的野心再度萌动。
可之前他再给那边去电话表示感谢的时候,胡姨只说左太已经睡下了。
刚刚还在打牌,现在就睡下,想也知道是托词,这究竟是怎么个套路?
陶少校有些拿不准,可再深想一层,想到事态朝这种“理想”方向转变的后续,又觉得心虚,乃至恐惧。
这样的“标志性”大旗,莫说会不会递到他肩上,就是递来了,他大概率也抗不动。
就算是在左太的支持下,勉强上位了,到时候他面对的就不是伍嗣恭那个花花大少,而是杀人不眨眼的伍执政!
之前陶少校在喷泉池边上,就在想这些,却是几个闪念,不成系统。如今踉踉跄跄被带着走,相关的念头却是越走越清晰,越走越惶惑。
这不是他习惯的节奏啊!
这种时候,这种情境下,他突然间就把握不住自己的前途命运了。
虽然他从来没有真正把握过,却也能勉强看到一条曲折、风险又无聊的小路。而如今,他看到的只是前方迷茫的夜色,以及更深处,更加黑沉的致命的枪口。
“等一下!”陶少校想再挣扎一番,于是就开始讲困难,“四哥,我是说伍嗣恭,他夜夜笙歌,基本上不回家的,也不过在一个地方过两次夜,再有今晚上这事儿,他会更小心,咱们根本找不到他!”
“现在的年轻人啊……”唐立感慨一声,随即理所当然地回应:“打电话啊,问问他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