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车开上高速的时候,黄昏已然来到,作为精英社畜,江槐鹧车技很好,紧卡着六点钟,一路畅通无阻开进了市区。
华灯初上,人流涌动。
正值晚高峰路况陡然变差,不过本应脾气暴躁的江槐鹧,
意外的没有对马路上新手司机指指点点。
他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,
下了车气冲冲拉开车后门。
许知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,
但他并没有完全醒,还捏着啤酒易拉罐摇头晃脑。
“妈了个巴子,许扒皮你挺能啊……”江槐鹧一把抢过喝了一半的酒,顺手投进路边垃圾桶。
他简直要气笑了。
许知言路上不知道醒了多久,他刚刚才发现对方竟然还在车后座上继续喝。
“你他大爷的还怕呛着,知道红灯车停下喝,绿灯车跑的时候不喝,小一都没你聪明……”
只可惜现在的许知言攻击力全无。
因为喝太多酒被酒精麻痹大脑的青年,此时浑身瘫软,不仅没有因为酒被拿走生气,还伸手往衣服里掏了掏,又摸出一个易拉罐,献宝似得举着。
“江江,嗝!”
“……”
江槐鹧彻底没脾气了。
几分钟后,他从半昏迷状态的许知言身上,搜出了六听啤酒!
他抽搐着嘴角把所有的罐装小麦果汁全都没收,本想再骂几句,却被许知言一把抱住,听到了带着哭腔的质问。
“江江,我钱呢?”
“……你看我像不像钱?”
“不像。”
明明喝醉了,却在和钱相关的对话上依然对答如流,江槐鹧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欠这家伙的。
他想推开八爪鱼似得队友,奈何许知言整个人像是吃了强力胶,最后江槐鹧还是从皮夹里拿出了一把硬币,才勉强换取了自由身。
等把醉猫彻底哄到松手,晚高峰都过了。
云山老宅建在山腰处。
车停在距离老宅有一段路的地方。
不知道为什么,这一截盘山路上的路灯全都熄灭,只剩老宅门口的路灯还亮着。
江槐鹧熄了火。
车和人全都藏在黑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