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一段时间,许知言对白烬的称呼换了六七个。
说着,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从店老板那里得到的怀表,小心按了一下上面的开关。
“咔——”
老旧的怀表打开,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的照片。
看少年一脸懵,他把照片拿了出来,放进黄金怀表中,又将二手旧怀表塞回了白烬的口袋。
“你也不想老师用一块坏的怀表吧?”
他嘴上说着,垂下的手则颠了颠怀表的重量……嗯,挺沉,应该是纯金的。
白烬抿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。
他怕自己一开口,心脏就会从嘴里跳出来。
天啊!这个下等人的怀表里,为什么会有他的照片?难不成对方之前说的两年前没来的家庭教师的事情是真的?
他觉得脑子有些混乱。
一开始白烬只把许知言当成了骗子,但他实在是喜欢,不想放开对方,所以才出手将人留住。
许知言可不管那套。
他见白烬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,任由他把黄金怀表拿走,对其评价又高了零点几分
。
虽然很想多问一些关于游轮相关的事情,但依照他的经验,切片们通常也有限制……算了,没有安全屋屏蔽,万一问到什么触怒主系统神经的事情,恐怕会翻车。
看了眼时间,已经老实不少的青年没有再皮一下,提议道:“已经快到时间了。”
许知言拿出一顶厚重的假发带上,只要低下头,粗糙的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,丝毫不会引起别人注意。
白烬没有阻止,似乎还有些喜欢许知言的这一举动。
两人离开旅馆,在佣人的簇拥下,来到码头。
今天是登船的日子。
码头上格外热闹。
往来的货船都向两边靠,给最中间的利维坦号让出地方来。
工人们也是一样,在码头上作为底层工蚁的工人们,全都消失不见,被赶到了看不见的角落,生怕脏了贵客们的眼睛。
利维坦号是一艘蒸汽轮船。
全长几百米的游轮体型巨大,它被刷成白色,一排冒着黑烟的烟囱树立在船身之上,格外显现。
许知言垂着头跟在白烬身后。
可能是由于穿着过于朴素,导致他看上去也确实和周遭的佣人没什么区别。
身边路过的人多了一些,他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即将登船的客人们,耳朵也不断收集着客人们交谈时流露出的信息。